作者:樊诗洁
子时,二十三点到一点的仙宫校门褪去白日的喧嚣。街角的路灯,像沉默的灯塔摆渡着往来的车辆;街上行人渐稀,苏席村的小贩盘点着一天的收获,拉走了充满希望的小车;校园里面,安保巡逻的手电还亮着。此时,天上的星星,也似漫天萤火虫般放出温暖柔和的光,这里是仙宫,这里的夜晚从来不会黯淡。
丑时,凌晨一点到三点的仙宫被温柔的夜色笼罩,在这个时间,月亮就会透过纱窗,去听那偶尔的鼾声梦话,抚摸同学们酣甜入睡的脸蛋;也会惊奇地发现,那一盏盏倔强的灯盏,和灯光下疾书的笔、求知的眼睛。我最喜欢的也是这个时间,仿佛连夜晚都睡去了,便可贪婪地将这个时间占为己有,去偷偷做些充实愉悦自己的事情。
寅时,三点到五点的仙宫,夜晚才真正属于它的主人——大自然,它在这刻活了起来,草木花汲取着天地精华舒展自己的枝根叶,蛰伏的小虫开始鸣叫摄食,鸟雀小鸭不时整理被风吹乱的羽毛,没有了人的打扰,这是属于它们的自在时间。夜色潜入鸭子湖,藏在情人坡,企图让世界永远黑暗,而这些生灵在用自己的生机,努力唤起一个太阳,孕育出光明。
卯时,五点到七点的仙宫,被如桑蚕食叶般的声音唤醒,沙——沙沙——仿佛最准时的闹钟。而那些晨跑的同学就知道这个神秘声音的来源,原来是晨光熹微时,拿着“大画笔”将落叶灰尘抹去,画出去课堂路的清洁工发出来的。这个时候可能是仙宫最忙的时候,因为新的一天终于正式开始了,所有人都脱去久睡的疲惫,以最好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天。
辰时,七点到九点,仙宫的同学们被灿烂的太阳唤醒,怀着爱与感激接过博苑的叔叔阿姨早起做的包子豆浆,走在清洁阿姨扫干净的地面上,穿过那些被园丁修剪得整整齐齐的四季青,看着那些争相绽放的花朵、相互嬉闹的鸟雀,去教师听老师们讲授新的知识,心里满都是生机与希望。课堂上,老师们引领着大家来到知识的海边,带着大家去拾取彩色的贝,再从里面开出金桃色的珍珠。一切都那么美好。
巳时,九点到十一点的仙宫彻底热闹了起来,有课的同学在上课,没有课的同学便在这个时候充实着自己。图书馆,网球馆,篮球场、咖啡厅里面冰冷的书桌、器械因为有了同学们的到来一下子有了温度。三分的投篮,一句戳泪点的小诗,一杯温热的饮品,让仙宫的一天充满了意外的惊喜,平添了很多细微的小确幸。
午时,十一点到十三点的仙宫是吃货的天堂,在仙宫,作为已经在这里求学两年的学生,每天不重样的吃,还没吃完校园里面大餐厅小餐厅咖啡厅,更不用说,东门的苏席村,西门的陕师大街,远一点,再去西安医学院蹭蹭饭,大学四年的美食探索计划就搞定了。而且这里的口味天南地北,种类琳琅满目,根本不愁找不到想吃的。
末时,十三点到十五点的仙宫被美妙的歌声包围。说来奇怪,广播台的音乐总是莫名的符合我的心境,于是我的脚步也随着音乐的节拍而动,心弦被歌词萦绕,有时还会联想出几句小诗。音乐、美食、书籍果然是最治愈人的东西,而这些,仙宫应有尽有。
申时,十五点到十七点的仙宫沐浴着慵懒的日光,此刻,绿荫的操场和银杏大道最适合去了。在操场上,携好友谈天说地,下棋慢走,看着那些飞奔在赤红跑道的身影,品味青春的滋味。也可以一人,在大道树荫下的长椅,看阳光一寸寸往下挪,看蚂蚁摇柔软的藤,看飞鸟裁剪开洁白的云朵,思考人生的意义。
酉时,十七点到十九点的仙宫,日落的余晖将一切都变得很温柔,一天的疲劳总得要找点什么放松才好。于是,校园里的单车飞扬,车铃叮当,运动的快乐才是消除疲劳最好的办法,飞速旋转的车轮和急速飙升的多巴胺让人神清气爽。在骑车到偏僻的林荫小道的时候,我总会想下一个转角,会不会就是时间的尽头呢?
戌时,十九点到二十一点的仙宫,到了黄昏的尾巴。此时站在教学楼顶,看着太阳慢慢下沉,手捧书卷,读首小诗,或者背背单词。俯瞰这片美丽的校园,刚下课的广场人头攒动,不禁去想,我们也是这人流里面的小小的一滴水,但融入仙宫的海洋,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。
亥时,二十一点到二十三的仙宫,像慈爱的母亲殷切等待归家的孩子,而336、719、509路公交便是她亲切的朋友,接回那些贪玩的孩子。和她一起等的,还有食堂水房边一排排的水壶,每个胖墩墩的水壶仿佛都在说:“主人,快带我回家,去泡个热水脚”。仙宫的保安一遍遍的巡逻,门禁安保系统给同学们十万个安心。这一切都在提醒着,对啊,忙了一天,该放心睡个好觉了。
这便是仙宫的一天,是时间海的碎片,看着或许很平淡,但是真的充满了温暖,温暖到不管以后我到了哪里,都会骄傲自豪地说:“此生不悔入仙宫”!